寒漸退，枝頭已悄然點綴綠，帶來幾分柔。

遠處梅尚未謝盡，疏橫斜間，點點仍帶着寒餘韻。

午後，沈珩仍埋首案。

案堆著尚未批完奏折，卻盯着折子，來。

沈珩放筆，擡起頭，望向對面祁時然。

丞相，這幾兵部奏報，異動?語氣平靜，随問句。

祁時然翻動書卷，未作頓，随：并無異常，陛無需擔憂。

這樣嗎?沈珩微微颔首，垂眸掃封兵部送來折子，随即提筆，按照祁時然批注容，流暢落朱批。

祁時然着這幕，底閃過絲神。

——果然細奏折，但沒質疑話。

這折子部分容，與昨議政時提到略同，沈珩應察覺到其細微入。

然而，隻如往常般，毫遲疑執筆，未曾問句。

祁時然将書卷，擡眸審視着。

沈珩信任來得太過純粹——或者說，太過盲目。

這般皇帝該态度。

曆代君王無對臣子着提防，怕最親輔政臣，也絕會如此輕易放權。

但沈珩同。

這位輕帝王，對沒任何防備之。

無論說麼，沈珩都會信；無論讓麼，沈珩都會照。

祁時然微微眯，指沒輕敲面，似盤算着麼。

陛筆力見長，來練過?忽然開。

沈珩聞言，微微怔，随即點頭：丞相教，朕自然敢懈怠。

祁時然神微，語氣平淡：臣記得，陛幼時宮，鮮提筆。

此話，殿氣氛瞬間靜來。

沈珩握着筆頓瞬，随即若無其事轉動筆杆，語氣淡然：，時沒機會。

祁時然垂眸，細細觀察神變化，隻見沈珩神如常，似乎願再談舊事。

陛資錯，若能加磨練，将來字迹必然更穩。

随說，語氣疾徐，臣還以為，陛會對這些事耐。

丞相親自指導，朕敢學?沈珩擡望向，帶着絲輕淺笑，再者，丞相既然說這為朕好，便沒聽理由。

祁時然微微頓，未答話，隻靜靜着，目幽。

——真毫無疑慮，還已習慣順從?祁時然忽然開：若，臣陛此位，陛還願聽?這話聽來逆，若旁聽見，恐怕已驚駭已，質疑祁時然别用。

但沈珩隻靜靜，半晌後，歪著頭輕聲：丞相認為，朕應該讓位?語氣并無，也帶質疑，隻很單純答案。

祁時然望着，晦澀，片刻後，輕笑聲，似随改話題：陛還奏折未批，些批完歇息罷。

沈珩未再追問，提筆繼續落字，仿若方才問答從未發過。

祁時然靜靜着這幕，指尖輕輕敲著扶，半晌後，移開目。

——或許，該再試探得更徹底些。

【碎碎】丞相：這孩麼這麼奇怪?：（丞相全肯定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