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吾璋久跟着鄭芝龍從福建來浙,但途轉紹興府,所以映樓宴會并沒見到。
蕺先與師友善,鄙亦師事之。先野歸,臨關,鄙便紹興拜谒趟。
所說蕺先即劉宗周,亦為東林黨,因講學于陰蕺而稱。師承理學碩儒許孚遠,對經綸理學研究成果斐然,秉持需克己為之綱領,奉理,遏欲為圭臬。往後鑽研曹端、胡居仁、王守仁等學說,開創慎獨之宗旨,自成派。崇祯因疏拂,免職遣回,複于老紹興開院講學至今。
這次但見蕺先,還見到個‘姚黃孝子’,書院聽學。果奇子,才敏捷,往後成就當亞于乃父。
姚黃孝子便黃宗羲,東林君子黃尊素長子。黃尊素受魏忠賢迫害蒙冤,閹黨覆滅後,黃宗羲書請求誅殺閹黨餘孽許顯純、崔應元等,并入京伸冤。刑部會審時為對證,以尖錐刺許顯純、毆打崔應元。後審訊閹黨李實時,又以錐擊之,聲名鵲起,故得此号。京即遵從父遺命,師從劉宗周。後,黃宗羲事劉宗周亦師亦父,自然起。
趙當世又與林吾璋交談幾句,覺其維活躍、邏輯嚴謹更兼博學識、談吐幽默,以勝任為鄭聯結趙營任務,見鄭芝龍确識之。
趙公若閑暇,如與平。福建民俗盛,賽過蘇杭。到裡,準保趣。鄭芝龍邀請。其實自己也堆事處理,這自客套之語。
謝鄭公好。奈軍事萬急,實周旋開。往後若得閑,必門叨擾。趙當世婉拒,這句話實發自肺腑。
趙當世問林吾璋:林先,識識得?
何?
錢牧齋,錢公。
林吾璋說:認得。鄙雖非東林,但因師緣故,與東林士子交遊亦廣。牧齋公為東林第等風流物,曾幸拜谒。其間自京歸鄉,恬居,幫趙公引薦。
激盡。趙當世答謝。來東趟,除與鄭芝龍言商,尋訪野名士亦為事。此趕途,曾聽蘇照談起錢謙益其事,但礙于趕急,無暇分。便着歸程,抽時間成未竟之事。
否冒昧問,趙公訪牧齋公所為何事?林吾璋略疑惑。
趙當世搪塞:趙某雖武夫,也仰慕錢公清雅,既機會,便見面。
林吾璋疑,點點頭。
正初,排完龐恭與鄭接頭作後,趙當世即向鄭芝龍、蘇照等辭别離開杭州。程線與來時緻相同,唯同之處于經蘇州府時需從長洲拐往常熟,拜訪錢謙益。
車馬辚辚,頂風冒,倒無話,數後即到常熟縣。
錢謙益系代吳越國武肅王錢镠裔孫,族興旺,為官宦世。趙當世将華清置于縣客棧,并以周文赫侍衛,自與林吾璋馬,踏尋訪。寒,飛如絮,寥寥,迷霧冰滑,馬其,馬蹄打滑數次,隻得馬背,沿步。錢正宅位于東門,名榮樓,鄰貫通、、門陸之交彙坊橋,至門,林吾璋扣動門環。裡頭來厮仆交談數句,林吾璋即搖着頭回來:牧齋公此處,宅僅夫陳氏、妾朱氏及子孫等。
牧齋公何處?
厮仆亦清楚,隻說倒未曾見到。
惜。。。。。。
林吾璋,:無妨,厮仆言牧齋公興許拂莊。鄙拜訪牧齋公,也裡見。莊虞,還得再陣,如何?
趙當世點頭:趙某誠求見,自會因遠而畏難。先頭帶即。
于覆馬,門,徑投虞。時,遙望崖壁峭,臨阿,飛瀑懸于兩間,形如飛練,濺起微若噴珠。林吾璋馬鞭遙指:岩便拂岩,岩宅邸,即拂莊。此莊乃牧齋先所購,為讀書文會之所,這兩又加築耦耕堂、朝陽榭、閣、發堂,距鄙次來,亦半載餘,形制似乎又變,見牧齋公風雅也。
臨宅邸,瀑泉旁,蓑老者正以竿專垂釣。林吾璋認得老者,馬禮:程老,好雅緻。
趙當世随後而來,林吾璋與說:這位程老,諱名嘉燧,字孟陽,号松園,牧齋公摯友。擅詩詞且通曉音律,與同裡婁堅、唐時,并稱‘練川老’;加李流芳,稱‘嘉定先’。牧齋公既回籍聽勘,邀松園公來此讀書唱,并居。
待趙當世也見禮,程嘉燧:間野,浮于虛名罷。老歲已經皈依釋教,釋名‘能’,其餘諸名諸号,皆摒之用久矣。
林吾璋笑:閑雲野鶴,再入教門,豈非再受桎梏?
程嘉燧淡淡:閑雲野鶴,皆空。俗名凡号反成累贅,如入釋,來輕松自。
略談片刻,程嘉燧:牧齋公今莊。
林吾璋:已訪過榮樓,亦見牧齋公。難訪友?
程嘉燧搖搖頭:非也,牧齋公得雅,聽說張文麟故居。原為嚴普盤,嚴普運濟,才轉給牧齋公。
林吾璋唔聲:若嚴普,倒疏。其名‘半野堂’,卻。嗟歎已,如此,就免遭這趟風。
程嘉燧笑着說:牧齋公堪領袖林,位既榮樓、拂莊、半野堂都個遍,恰顧之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