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督師、兵部尚書兼東閣學士史法頓首，謹啟清國攝政王殿：

向接好音，法遂遣使問訊吳将軍，未敢遽通，非委隆誼于莽也，誠以夫無私交，《》之義。

今倥偬之際，忽捧琬琰之章，真啻從而也。循讀再，殷殷至，若以逆賊尚稽讨，為貴國憂，法且且愧。懼察，謂國臣民媮，忘君父之雠，敬為殿詳陳之。

皇帝敬法祖，勤政愛民，真堯舜之主也，以庸臣誤國，緻之變。

法待罪樞，救援無及。師次，兇問突來，坼崩，枯泣。嗟乎！孰無君，雖肆法于巿朝，以為洩洩者之戒，亦奚謝先帝于哉?

爾時臣民，恸如喪考妣，無拊膺切齒，欲悉以東之甲，翦兇仇。而老臣，謂國破君，宗社為，相與迎今，以系之。

今非，神宗之孫，宗猶子，而皇帝之兄也。名正言順，與歸。朔，駕臨都，萬姓夾歡呼，聲聞數裡。群臣勸進，今自勝，讓再讓，僅允監國。

迨臣民伏阙屢請，始以正位都。從鳳集清，瑞應非；告廟之，雲如蓋，祝文霄，萬目共瞻，欣傳盛事。湧柟梓數萬章，助修宮殿。豈非也哉?

越數，命法視師，刻征。忽傳将軍吳桂借兵貴國，破逆賊，殿入都，即為先皇帝後發喪成禮，掃清宮阙，撫輯群黎，且罷薙發之令，示忘本朝。

此等舉動，振古铄今，凡為臣子，無長跪向，頂禮加額，豈但如谕所雲恩圖報已乎！

謹于，治筐篚，遣使犒師，兼欲請命鴻裁，連兵讨。以王師既發，複次淮。乃辱誨，引《》義來相诘責，善哉乎推言之！

然此文為列國君薨，世子應，賊未讨，忍其君之說。若夫共主，殉社稷，青宮皇子，慘變非常，而猶拘牽即位之文，昧統之義，原鼎沸，倉猝師，将何以維系，号召忠義?

陽《綱目》，踵事《》，其間特書，如莽移漢鼎，武興；丕廢陽，昭烈踐阼；懷愍國，晉元嗣基；徽欽蒙塵，宋缵統；皆于國仇未翦之，亟正位号。

《綱目》未嘗斥為自，率以正統予之。甚至如玄宗幸蜀，太子即位靈武，議者疵之，亦未嘗許以權，幸其複舊物也。

本朝傳世，正統相承，自治冠帶之族，繼絕，仁恩遐被。貴國昔先朝，夙膺封号，載盟府，後以構釁，緻吞兵端。先帝痛疾之，旋加誅戮，此殿之所也，甯聞乎?

今痛本朝之難，驅除亂逆，謂義複著于《》矣。若乘國運微，旦視同割據，轉欲移師東，而以導命元兇，義利兼收，恩仇倏忽，獎亂賊而長寇仇，此獨孤本朝借借力複雠之，亦甚違殿仗義扶危之初志矣。

昔契丹宋，止歲輸以缯；回纥助唐，原利其。況貴國笃世好，兵以義動，萬代瞻仰，此舉。若乃乘蒙難，棄好崇雠，規此幅員，為德卒，以義始而以利終，為賊所竊笑也。貴國豈其然?

往者先帝轸潢池，忍盡戮，剿撫互用，贻誤至今。今縱英，刻刻以複仇為。廟堂之，衷體國；介胄之士，飲泣枕戈；忠義民兵，願為國。竊以為逆闖，當越于斯時矣。語雲：樹德務滋，除惡務盡。

今逆賊未伏誅，諜卷秦，方圖報複；此獨本朝共戴之，抑且貴國除惡未盡之憂。

伏乞堅同仇之誼，全始終之德，師進讨，問罪秦，共枭逆賊之頭，以洩敷之憤。

則貴國義聞，照耀千；本朝圖報，惟力視。

從此兩國誓通盟好，傳之無窮，亦休乎！

至于牛之盟，則本朝使臣，久已，抵燕，奉盤盂從事矣。法望陵廟，無涕揮；蹈戮，罪應萬；所以即從先帝于者，實惟社稷之故。

《傳》雲：竭股肱之力，繼之以忠貞。

法處今，鞠躬緻命，克盡臣節，所以報也。盡臣節而已。即獎率軍，長驅渡，以窮狐鼠之窟，複神州，以報今及皇帝之恩。

貴國即命，弗敢與聞。惟殿實昭鑒之。

弘甲申。